桌上摆了几盘冷食和果点,一个托盘内放着一壶花雕和两只小酒杯,是给新婚夫妇喝交杯酒用的。
沈荨平息了一阵,拿起那酒壶,将倒扣的一只酒杯翻过来,慢慢往里斟着酒。
正要送到唇边时,一只手伸了过来,将那酒杯夺了去。
谢瑾将那杯酒一饮而尽,说道:“你腿上有伤,最好不要喝酒。”
“也对,”沈荨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不快,笑嘻嘻道,“那么,交杯酒也不用喝了,反正你也没挑我盖头。”
谢瑾默不作声,脸色阴沉地在她身边坐下。
沈荨凑过去,捏着他的下巴瞧了瞧:“ 哎呀,打得狠了些,对不住了,要不擦点药吧,不然明儿怎么见人?”
她这心情倒恢复得快,谢瑾半真半假道:“别人问起,就照实说是被你打的。”
“别呀,传出去别人还当我多凶。”沈荨起身去拿谢瑾刚才留在椅子上的药匣,抱过来放在桌上,“哪瓶是消肿的药?”
谢瑾瞄了一眼:“青色缠花枝的那个。”
沈荨取了匣子里的小棉花棒, 蘸了药粉细心地抹在谢瑾脸上有点红肿的指印上。
红烛悄无声息地燃着,远处传来隐约的打更声,没有闭紧的窗扉灌进丝丝夜风,吹得窗前梅瓶内插的数枝朱瑾影影绰绰地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