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注意到,对孟子而言,本然和当然之间存在着内在关联。从出发点来看,人本然地就具有道德意识和理性意识,从而,在本然意义上都是人,但是在现实存在过程中,这些已有的道德意识可能会失落,所以还需要成其“当然”,所谓“求其放心”就可视为达到当然的具体途径。在孟子那里,达到当然,同时意味着回到本然。比较而言,在儒家的另一些系统,如荀子的哲学那里,本然和当然往往处于分离状态。荀子持“性恶说”,其认为:“人之性恶,其善者伪也。今人之性,生而有好利焉,顺是,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。生而有疾恶焉,顺是,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。生而有耳目之欲,有好声色焉,顺是,故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。然则,从人之性,顺人之情,必出于争夺,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。故必将有师法之化,礼义之道,然后出于辞让,合于文理,而归于治。用此观之,然则人之性恶明矣,其善者伪也。”[10]依此,则人的本然状态至少包含向恶的趋向,后者与“当然”显然难以相容。“当然”意味着合乎礼义规范,在荀子看来,从本然到当然,需要经过“化性其伪”的过程。“化性”也就是改造可能导向恶的本然之性,由此使人成为符合社会规范(礼义)的存在。不难注意到,对荀子而言,本然和当然彼此相悖,唯有否定本然,才能达到当然。在这方面,荀子与孟子显然展现了不同的思维趋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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