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......唉。”元修实在有些生气,他指了指檀闻舟,口中的话卡在喉咙里半天咽不下去,只得揉了揉太阳穴,有些头疼道:“也罢,那我便不向陛下写折子了,你仍然是此案的主审。”
檀闻舟诚恳道:“多谢殿下体恤,今日是臣失言了,还望殿下不要怪罪。”
元修挑眉道:“哪里敢怪罪,你说出这番话,反倒说明你信我,我自然不辜负。”
他想起什么,忽然笑起来,道:“我这些年见过许多人,许多事,有伪善者,有明坏者,有真善士,有阴毒士,也有明哲保身的中庸之辈,他们都有一个特点,总是喜欢伪装,你也是,因此。”
他倾身过来,郑重道:“本王知道你未必真怕本王怪罪与你,你说这番话气势我很开心,我也希望大胤可以盛世清明,官民和谐,可是种种原因,本王不得不顾忌。”
“闻舟,你是一柄新开刃的刀,有着自己的刀魂,我不欲做控制你的执刀人,我希望,这条路,我能与你一同走,这条路是开拓之路,凶险之路,你好好想一想,我给你时间。”
檀闻舟愣住,直至元修走远,被窗外巡视的梆子声惊醒。
回家后,檀闻舟喝了两盅桑落酒,觉得有些闷,窗外春花初绽,粉雪可人,她推开窗,看到绿芜从院门口走回来,见到檀闻舟站在窗边,行礼道:“少爷。”